兹兹·帕帕克瑞斯(Zizi Papacharissi),一位帮助定义了当代数字媒体时代的政治传播领域的传播学者,目前任职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分校传播系教授和主任,并担任《广播与电子媒体杂志》和《社交媒体与社会》的杂志编辑。Zizi Papacharissi的工作集中于研究新媒体技术的社会和政治后果。她先后出版了四本书,发表50多篇期刊文章、书籍章节和评论。2015年,《Glow Magazine》将Zizi Papacharissi评为“互联网女王”。

数字时代的民主

《私人领域:数字时代的民主》(Polity 2010)

在《私人领域:数字时代的民主》(Polity 2010)一书中,作者试图梳理在媒体传播和现代科技影响下的当代民主现状与前景,认为数字技术正在将公民参与的场所转移到私人领域,改变了公众参与的实践。

Zizi Papacharissi对当代民主的现状与困境进行了总结:(1)对于过往政治参与形式的怀旧之情,经常以华丽辞藻将过去的公共领域理想化;(2)以代议制民主形式对公民参与强加限制,这种形式正在依赖于资本主义经济的一般社会中运转着;(3)在代议制民主形式中,通过投票聚集民众意见;(4)通过政治参与的正式渠道导致公民参与的衰退;(5)玩世与犬儒在公民范围内的滋长,以及民众对政客和大众传播媒体的期望破灭。这五个趋势勾勒了当代民主特征,描述了大众社会中的公民参与,并将传播媒体置于整体社会大局中。

在科技发展的今天,人们对信息技术、数字媒体可能改善当代民主方面抱有期待,似乎互联网为处于不同社会阶层的个体提供了相对平等的参与民主的机会。然而,在现实中这种平等的网络参与其实很难实现。Zizi Papacharissi揭露了数字技术在当代民主和公民参与方面的真实情况,表示这些技术很有可能引发的新的不平等。她认为“公民权其实从未被完美地实行过,所有人去理解和保障平等的公民权是一件极为漫长、循序渐进和总是带有瑕疵的过程“。

其实,大多数国家的互联网系统由国家和少数媒体公司控制,从政治上来说,国家不断以公共安全的名义对虚拟世界进行干预与控制,而这种做法降低了互联网的民主潜力。从经济上来说,互联网作为实惠便利的交流空间可能受到“数字鸿沟”的削弱。对世界上不少国家和个人而言,互联网和相关技术仍然是稀有且昂贵的资源。此外,位于社会底层的个体通常没有足够的能力和时间进行网上政治参与。事实上,即使在虚拟空间内,多数情况下政治讨论也仍然被少数精英群体掌控。

情感公众

《情感公众:情绪,技术和政治》

莉莉·乔利亚拉基(Lilie Chouliaraki)在为《传播杂志》(Journal of Communication)撰写的一篇书评中写道,情感公众“本身就是对数字传播本体论的一个重要陈述”。我们对21世纪早期数字、影响和政治的思考方式,不能脱离这一开创性工作引入的概念语言。

《情感公众:情绪,技术和政治》(Affective Publics: Sentiment, Technology and Politics)一书中认为数字媒体所支持的社会运动不应该由它们的政治效力来定义,而应该由它们的情感强度,或者由它们如何帮助公众“感受到”一个事件或问题来定义。

Zizi Papacharissi通过研究阿拉伯之春运动、占领运动的各种迭代以及通过追踪Twitter热门话题下网友的日常政治表达的档案,每天追踪情感公众是如何围绕着情感的连接渠道实现和解散的。这一创新性的分析中,利用原始的定量和定性数据证明了正是通过这些软结构,情感公众能够联系,破坏和感受他们参与日常政治的方式。

知识与数据

在有关“大数据是否改变了对知识的定义”上,Zizi Papacharissi的回答是否定的。在《无法承受的信息之轻和不可能的知识之重:大数据和数字口语》中作者一方面重新引入了对知识构造过程的思考,另一方面借鉴了其他学科的知识理论,并据此认为大数据并未改变对知识的定义,而是再次中介了知识呈现、表达与具象化的过程,并由此改变了信息的结构和人们求知的方式。

Zizi Papacharissi认为理解“大数据”应当在“情境化知识”的范畴内,强调主观性的重要性以及知识在被感知、生产及复制时的语境。“大数据”方法是对某种情境的叙述,其自身也被更加广阔的社会现实所建构,因此这种分析方法不可避免地涉及诸多社会、政治及经济层面的预设。

文字|张予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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