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国竞争的形势下,信息逐渐由作战支援功能转变为一种重要的作战能力,信息战的影响力不断提高,美海军必须采取行动,提高信息战的地位,才能在二十一世纪大国竞争中赢得胜利。

为适应大国竞争,美国海军正在改变其优先事项和预算,但忽视了文化的重要性,这是一种“硬件”优于“软件”的思维模式。二十年前,美国正在进行第一次军事革命,但有专家预测其他竞争国家将省略军事革命这一环节,直接借鉴美国的技术进步以实现“区域信息优势”。这一预测已经成为现实,例如中国争夺海上国际标准以及俄罗斯通过信息作战夺取乌克兰领土和船只。如今的大国竞争也包括持续的多域作战。

为了赢得竞争,美国《国防战略》(NDS)中指出美国应“做出艰难的选择,并考虑到最重要的是建立有杀伤力和韧性的可迅速配合的联合部队。”美国海军已经认识到国防战略中描述的战争的多变性,但从军队的组织和财政的角度来看,海军的信息战(IW)的优先级仍然不够高。

在过去十年中,海军建立了一个信息战舰队司令部(位于弗吉尼亚州萨福克的海军情报部队),由一名三星海军上将、一个信息战发展中心、一支以舰队为中心的训练小组和一支以赛博为中心的作战舰队指挥司令部(美国马里兰州米德堡的第十舰队)组成。新的信息战企业将战略、资源和资金统一起来,随着信息战舰队司令部的成立,信息战的方向规划阶段已经结束,目前正在稳步发展中。

信息战在海军中的突出地位和影响力不断提高,但仍不足以应对威胁。海军2016年发布《保持海上优势规划》,海军作战部长(CNO)提出海军应“推进信息战”,并拓展信息战概念,加入太空和赛博空间等领域,作为海军和联合作战的一部分。2018年12月发布的《保持海上优势规划》2.0版指出,要增强海上信息战力量并统一海军的“行动和资金”。可见海军已认识到信息战的重要性,但由于投资滞后,信息战沦为支持舰队运行的传统角色。在和平时期,海军的全球介入和技术优势使其成为美国实施信息战并阻止竞争国家侵略的最佳选择。海军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并加快行动,改变以平台为中心的模式,为新世纪的多域大国竞争做准备。

目前各国都密切关注美国海军的决定,海军应尽快采取行动以提高信息战的地位:

  • 进行必要的政策和法律变革,使信息战指挥官获得海上指挥权;

  • 对信息战进行严格的整体任务分析;

  • 为以信息战为中心的计划提供更多的资源。

这些行动将向对手和盟友表明美国海军对信息战的重视,已准备好应对二十一世纪大国竞争。

1、海上信息战的指挥

信息战军官和船员对战争的理解不同。信息战军官从事情报学、密码学、海洋学、信息专业和空间基础结构研究,他们在太空、赛博、信息、电子和物理域开展工作。在和平或战争时期,由信息战军官执行针对敌方的信息战任务,通常在情报界或机构间决策过程中自主行动。信息战军官经常参与不同类型的作战,作战地点从航空母舰到山洞再到大型的岸基中心。信息战军官渊博的专业知识使其有能力成为经验丰富的21世纪作战人员,可以指挥海上力量。

2016年,通过筛选的信息战军官是成为海上打击群的信息战指挥官(IWC)的唯一来源,是合同战指挥官结构中的关键领导角色。然而,信息战指挥官并未具备与舰载机联队指挥官或驱逐舰中队队长同等的海上指挥权。信息战指挥官每天根据其义务、权力、责任和专业技术做出指挥决策,领导一个价值数百万美元的信息战企业,服务于航母打击群。信息战指挥官获得海上指挥权是第一步,但如果信息战指挥官仍然受到限制,则需要修改美国法律。此外,如果海军重视信息战,未来将会把信息战将官任命为航母打击群或编号舰队指挥官。

海军如今应该选择最合适的信息战军官作为舰长来指挥远征打击群作战,并作为下级将官指挥航母打击群。担任过打击群信息战指挥官的将官可考虑作为编号舰队的指挥官。

如果选择信息战指挥官作为舰长指挥信息战,也需要进行提前训练。很多海军领导者认为信息战是机动作战,因此不应该限制信息战军官的行动。经验丰富的信息战指挥官应该获得更多的晋升机会。

2、信息战任务分析

2014年发布的《信息战战略》提出了海军的三个信息战支柱:战斗空间感知、指挥控制以及一体化火力,框定了信息战的范围。然而,海军需要一个更坚实的基础来推动信息战的发展,需要严格、独立的任务分析,明确信息战的定义,并确保紧跟敌方能力提升的速度。在这方面,海军没有一致认定的信息战定义,更不要说相关条令,定义模糊往往会破坏信息战政策、计划和资源的推进。

任务分析需遵循书面规定(条令)并整合政策和计划,为所有相关人员(从底层作战士兵到顶层计划执行办公室)提供参考。为贯彻海军作战部长(CNO)的指示,加深海军官兵对信息战概念的理解,信息战的任务分析将为海军提供扩展信息战计划的方式,以满足海军的优先事项。

3、为信息战调配资源

压力驱动下,美军于2004年设计了信息战作战流程,即四项情报行动和一项作战行动(查找、修改、完成、开发和分析(F3EA))。许多现任海军信息战高层支持F3EA流程,并证明了该流程的价值和效果。目前信息战通常是多域战的重点。各级别的特种作战司令部指挥官都对信息战十分重视,并创建新的以信息战为中心的组织,大部分由信息战军官指挥,这对特种作战司令部(SoCom)的成功至关重要。

海军应遵循特种作战司令部的先例,调整重要的资源和计划,并将资金重新分配给信息战系统。在过去18年中,信息战在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的优先级一直较低。信息战目前要求获得由URL项目办公室管理的现有列档项目。然而信息战需求通常不在初始需求能力文档中,或者在进行删减时第一个被剔除。

《保持海上优势规划》2.0“快速产出”章节中强调了错误的优先顺序,该章节关注平台项目,对信息战较少关注。在较低层次的大国竞争中,信息战项目提供了一系列创新选项,通过配比信息或部队,来阻止或完成灰色地带行动。为了使行动和投资保持一致,海军必须从基于能力的规划转向基于威胁的规划,并坚持将信息战作为平台和概念的主要驱动力。

美国海军正在传递的信号是:信息战在理论上很重要,但在财政上并不重要。想要海军如同消费者买一部新手机那样快速改变投资策略是不负责任的。对于海军而言,造舰和维护计划并非纯粹的部队结构和国家安全决策,这些决策仅对造船基地、海军基地有经济影响。而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五名现役三星信息战将官,或许可以推动海军变革。

4、海军的抉择

与美国海军对信息战的投资水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过去二十年来,各国一直在推动信息技术领域发展,寻求在太空、赛博空间和海上等领域“不战而胜”的方法。2015年,中国建立了战略支援部队,将太空、赛博和电子战整合到所有军事行动中。同年,俄罗斯太空部队重新成立,作为俄罗斯航空航天部队重组的一部分。这些国家已经做出选择,将不同领域的能力整合成一支联合部队,使信息战优先于其他战争领域。

如美国海军选择不采取任何措施,必须面对三个事实:

  • 近20年来,强大的竞争对手已经在其部队中进行了有关信息战的改进;

  • 在战略意义上,这些竞争国家经常与美国交战,在过去的五年里,他们可能已经完成了广泛的“区域信息优势”目标;

  • 海军处于交战临界点,必须更快地采取行动。

如果维持现状,信息战部队至少需要20年才能在改变海军舰队文化方面取得较小的进步。海军必须采取行动,以完成美国国防战略的目标,从而帮助美国在大国竞争中占据有利地位。

王璨译自互联网,戴钰超审定

2019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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