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网军”：美国国防当务之急

知远战略与防务研究所 咕叽/编译

自：美国保卫民主基金会（FDD）研究报告

【知远导读】本文编自美国保卫民主基金会（FDD）出版社发布的报告：《美国网军：国防当务之急》（United States Cyber Force: A Defense Imperative）。报告认为，美国目前虽然建立了网络司令部，但其兵力生成渠道仍与海陆空等传统军种深度捆绑，导致网络作战人员短缺，缺乏专业性，严重降低了网络部队的整体作战能力。文章通过文献综述和内部人员访谈等研究方式，分析了美国网络空间军事组织的历史和现状，总结了网络司令部当前模式的不足和面临的挑战，指出其最优解决方案是成立独立的网络军种，并罗列了构想的网军组织架构及权责归属。

报告全文约3.1万字，篇幅所限，推送部分为节选。

近40年来，美国军方将兵力生成（force generation）的责任（为特定领域“配备人员、训练和装备”）与兵力运用（force employment）的责任（在战斗中使用部队）分开。独立军种——陆军、海军、空军、海军陆战队和太空军——负责兵力生成，而联合作战司令部则负责兵力运用，并可以向每个军种请求人力。

对于除网络空间之外的每个领域，美国都指定了一个单一的军种，最终负责各自领域的兵力生成。例如，虽然陆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拥有自己的机队，但空军主要负责人员、训练和装备美军进行空战。

自2010年网络司令部成立并于2018年升级为统一作战司令部以来，军队已经有了兵力运用的指定组织，负责在网络空间内，或者通过网络空间运用兵力。但美国仍然没有一个实体来负责网络兵力的生成。

美军网络司令部的建立

先进技术在1991年海湾战争中发挥的关键作用，使国防部（DoD）认识到当时所谓的“计算机网络作战”的重要性。¹2003年，在发现俄罗斯多年的网络间谍活动后，美国军方开始认真发展网络理论，发现了“一个资金充足、组织严密的国家行为体的首次大规模网络间谍攻击”。²第二年，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将网络空间定义为作战领域（warfighting domains）之一，³美国防部于2006年发布了第一个《网络空间作战国家军事战略》（National Military Strategy for Cyberspace Operations）。⁴

在发现针对国防部的其他外国网络间谍活动后，美国防部于2010年合并现有网络部门，在美国战略司令部下建立了网络司令部。网络司令部由一位兼任国家安全局局长的指挥官领导，国家安全局是负责信号情报和网络安全服务的情报部门。网络司令部负责保卫国防部信息系统、支持网络空间的联合部队指挥官以及在网络空间中通过网络空间推进国家利益。

各军种还开发了自己的组成部队，负责信息和网络作战，以支持各自作战领域的行动。这些组成部队包括现在的第16航空队、陆军网络司令部、海军网络司令部和海军陆战队网络空间司令部。

2018年，总统将网络司令部提升为统一的作战司令部。这一举措保留了双重身份结构，并赋予网络司令部与国防部长的直接沟通渠道，以及请求预算资源的更大权力。⁵

尽管设立了网络司令部，但军方尚未建立专门的网络训练学院。在其他领域，美国陆军战争学院、美国海军战争学院、空军战争学院、美国海军陆战队大学和国防大学等机构，为高级士兵和军官提供专门训练，为他们担任联合部队的领导职务和任务做好准备。这就是所谓的部队发展（force development）。⁶

2019年国家安全人工智能委员会主张建立一个数字服务学院，以解决国防和情报界人才短缺的问题。⁷但经过3年和国会多项倡议⁸，国防部仍未能实施该建议。10这表明，如果没有独立的军种能够提供专业知识和资源来装备网络专用服务学院，这样的学院就不会成功。

美军网络空间军事组织的现状

美军网络空间作战部队（COF）⁹包括负责侦察、环境作战准备和通过网络进行作战的组成部队，以及附属后勤和行政组成部队。¹⁰此外，网络空间作战部队还包括执行传统网络防御和信息技术（IT）支持职能的国防部网络运营中心和网络安全服务提供商。后一组人构成了网络空间作战部队人员的主体。¹¹另外，一些在网络空间作战部队之外服役的美国军事网络人员执行传统业务职能，保护特定军种系统，并支持其他职能或地理司令部（图1）。

图1 网络空间作战部队

在网络空间作战部队内，网络任务部队（CMF）负责指挥、协调和执行网络行动。它仅占网络空间作战部队的不到3%，即大约6200名军事和文职人员。¹²网络任务部队目前有133个小组。但到2022年，国防部宣布网络任务部队将扩大到147个小队，包括：

·13支网络国家任务部队（CNMF）小组负责“通过监视对手活动、阻止攻击并在网络空间进行机动击败对手来保卫国家”。这些行动主要作为独立战役进行，而不是支持作战指挥任务。

·27个网络作战任务小组，“开展军事网络行动以支持作战指挥”。

·68个网络防护小组负责“保卫国防部信息网络（DODIN），保护优先任务，并为网络军做好战斗准备”。

·25个网络支援小组，为网络国家任务部队和网络作战任务小组提供分析和规划支持。¹³

·14个新小组负责支持太空作战中的作战指挥官和对抗网络影响。

2018年，网络司令部证实，最初的133个网络任务部队小组达到了全面作战能力（FOC）。换句话说，每个小组的人员都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后援完备，都有能力充分利用其网络武器。¹⁴在这133个网络任务部队小组中，41个来自陆军，40个来自海军，39个来自空军，13个来自海军陆战队。¹⁵

2022年，网络国家任务部队成为一个二级联合作战司令部，赋予其更多的权力和责任。其指挥官解释说，这种地位将使网络国家任务部队能够建立“一支能够比我们的对手行动更快的部队，因为我们拥有正确的装备，正确的权限和正确的程序，可以灵活而快速地行动。”¹⁶

新增的14个网络任务部队小组预计将在2022年至2026财年之间组建。5个新小组来自陆军，空军和海军则分别提供5个和4个。¹⁷然而，到2023年中期，网络司令部显然需要推迟其计划。特别是，海军至少在几年内将无法交付新的小组，因为它需要专注于提高其现有网络人员的战备状态。¹⁸

此外，即使是现有的小组，尽管网络司令部声称达到全面作战能力，其实际情况也并非如此。

网络司令部权力的演变

网络司令部自成立以来就有权在国防部控制的网络之外开展武装冲突之外的行动，¹⁹2019财年《国防授权法案》（NDAA）更是将网络司令部最重要的变革写入法律，将网络行动定义为“传统军事活动”，并授权国防部（并延伸至网络司令部）采取行动，在“外国网络空间破坏、挫败和威慑”针对美国政府和人民的网络攻击。²⁰这一变化允许更广泛地规划和执行网络行动。新权力机构在很大程度上也符合《第13号国家安全总统备忘录》（NSPM-13），这是特朗普政府旨在简化军事网络行动授权流程的一项举措。²¹据报道，拜登政府修改了《第13号国家安全总统备忘录》，但基本上保持不变。²²

网络司令部还获得了新的采办权力和管理人员的法定责任。以前，各军种是网络司令部采购的执行代理，尽管网络司令部也拥有有限的采办权力，可以执行合同，年度上限为7500万美元。然后，在2022财政年度，国会采取了不同寻常的步骤，为网络司令部提供了加强预算控制（EBC）权力，以直接管理用于装备网络任务部队的资源。²³这些加强预算控制权力将于今年全面生效，反映出国会认为网络司令部现有的以军种为主导的采办工作效率低下，对其十分失望。正如当时的网络司令部司令保罗·中曾根上将（Paul Nakasone）在2023年3月向国会解释的那样，希望加强预算控制能够通过为主要采办项目提供资金控制，更好地协调网络司令部的职责和运作。²⁴

尽管如此，网络资金在2024财政年度预算中的绝大部分仍然由各军种承担。网络司令部的预算请求约为29亿美元，而国防部的网络空间活动预算请求总额为135亿美元。²⁵此外，网络司令部仍将依靠各军种来支出国会拨出的大部分资金。²⁶

国会的担忧

在过去五年中，网络司令部取得了重要的运营成功。应盟国和伙伴国的邀请，它开展了“前出狩猎”（Hunt Forward）行动，以帮助发现和击败网络中的威胁。²⁷它还保证了美国大选期间的网络安全，²⁸对阿尔巴尼亚的伊朗黑客做出回应，²⁹并在2022年俄乌战争爆发后帮助乌克兰加强其网络系统。³⁰然而，这些成功并不是美国军方目前的网络空间作战组织建设的成果，而是网络部队克服其组织劣势加倍努力所得。

国会一再对这些问题表示担忧。在2023年3月的一次听证会上，共和党众议员迈克·加拉格尔（R-WI）指出：“自2013年以来，国会试图通过24项不同的立法来解决兵力设计（force design）和战备问题。足足24项。在同一时期，我们已经45次尝试解决民用和军用网络劳动力的困境；网络司令部采办事宜，12次；国防工业基础网络安全，42次。”³¹

众议员迈克·加拉格尔（R-WI）（左二）于2023年3月30日在国会出席众院军事委员会网络、信息技术和创新小组委员会的听证会。

在过去十年中，国会几乎每年都会要求提供有关军事网络准备情况的信息或报告——这清楚地表明国防部无法解决国会的担忧。2016年，国会授权网络司令部启动一项为期两年的加速兵力生成工作，因为网络任务部队没有实现可持续的战备状态。³²次年，国会要求就网络战备不足进行简报。³³在2020财年《国防授权法案》中，国会要求国防部长分析“将网络部队建立为一个独立的军种”的利弊。³⁴两年后，国会再次呼吁对美国的网络态势进行评估。³⁵

美国网军组织结构构想

许多挑战只能通过建立网军作为网络领域的兵力生成部门来解决。网络司令部仍将是兵力运用部门。这支新的网军或许位于陆军部内，就像海军陆战队位于海军部内、太空军位于空军部内一样。

成立这一新的军种相对简单。最初，网军将涵盖目前组成网络任务部队的各个职位：一个由军人、文职和承包商组成的6200人任务小组（图2）。³⁶除了网络任务部队之外，网军还可以吸纳目前隶属于特种作战部队的一定数量的网络空间操作员职位。

图2 新网军的初步构想

此外，网军将需要转移（或增加）支持人员的职位和基础设施。这些军种可能需要保留一些网络支持人员，但每个军种的一定比例的网络特定兵力生成预算将转移到网军，特别是网军训练机构所需的人员。为了填补支持人员的剩余缺口，网军有必要招募一些现有的军人。然而，这种转变不应导致任何一个军种资源紧张。总的来说，网军最初可能由大约10000名人员组成，尽管随着网络威胁的不断扩大，这个数字可能会不断增加。

网军可以借鉴太空军的经验教训，尽管太空军需要高技术和熟练的人员，但在填补其新角色方面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问题。³⁷在领导层，太空军的组建主要需要从空军太空军司令部横向调动人员。³⁸太空军目前拥有8400个职位，其招募成功的主要原因在于规模小、灵活且对申请者有选择。领导人明白他们不需要模仿更大的军种。³⁹为了促进招募，该军种还利用了直接招募具有太空所需技能的文职人员的机会。⁴⁰

最重要的是，网军的组件不需要进行全面或复杂的人员重组，而且这些军种将为国防部信息网络保留防御性网络人员和IT基础设施管理能力。然而，网军的组建将阻止现役人员进行进攻性网络空间行动。图3说明了构想中网军和各军种的职责。

网军的初始预算约为165亿美元，仅是陆军、海军和空军千亿美元预算的一小部分。这一估算结果包括国防部当前的网络空间活动预算拨款（135亿美元），减去各军种的网络安全投资（5.11亿美元）。预算估算还包括目前在加强预算控制下为网络司令部划出的资源（约29亿美元）、军事人员资金（6.24亿美元）和训练资源。⁴¹一个恰当的比较是太空军的预算，国防部为此要求在2024财年拨款300亿美元。⁴²

图3 网军和各军种的构想职责

在组建网军后，其他军种的预算可能会略有减少，但大部分减少将来自网络兵力生成成本的减少，这要归功于消除冗余带来的效率。网军将巩固专门针对作战能力的采办过程。但是，它不应该成为这些军种的IT和通信服务提供商，这个角色会分散它在作战优先级上的注意力。⁴³

建立一支网军对美国国家安全局也有好处。⁴⁴国家安全局1/4的员工队伍由现役军事部队组成，目前由各军种提供。然而，这些单位并不对成功履行国家安全局的使命负责。网军专注于提供训练有素的网络人员，国家安全局反过来将获得更多、高质量的人力资源。

网军还将促进为网络空间建立更强有力的法律原则。军事领导人和指挥官长期以来一直需要为其所从事的特定领域提供法律顾问。国防部法律界则通过训练、教育和经验途径来培养提供这种法律支持的律师。然而，与陆地、海洋、空中和太空不同，网络空间是一个相互依存的全球领域，完全是人造的，并且主要由私人拥有和操作的系统组成。目前对非网络律师的依赖对美国网络作战而言没有多大帮助。

如果处理得当，网军的整体战备状态在向独立网络军过渡期间不应受到影响。相反，网军将获得更多的作战重点和方向，同时巩固采办流程并最大限度地提高预算效率。

【1】Joshua Rovner, “Warfighting in Cyberspace,” War on the Rocks, March 17, 2021. (https://warontherocks.com/2021/03/war‑ghtingin-cyberspace)

【2】Omry Haizler, “The United States’ Cyber Warfare History: Implications on Modern Cyber Operational Structures and Policymaking,” Cyber, Intelligence, and Security, January 2017. (https://www.inss.org.il/wp-content/uploads/2017/03/The-United-States%E2%80%99-Cyber-Warfare-History-Implications-on.pdf )

【3】The Joint Chiefs of Sta_, “The National Militar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2004. (https://nssarchive.us/wp-content/uploads/library/nms/nms2004); Michael Warner, “US Cyber Command’s First Decade,” Hoover Institution, December 3, 2020. (https://www.hoover.org/sites/default/_les/research/docs/warner_webready.pdf )

【4】Department of Defense, “National Military Strategy for Cyberspace Operations (NMS-CO),” December 11, 2005. (https://nsarchive2.gwu.edu/NSAEBB/NSAEBB424/docs/Cyber-023.pdf )

【5】Andrew Feickert, “The Unified Command Plan and Combatant Commands: Background and Issues for Congress,”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updated January 3, 2013. (https://crsreports.congress.gov/product/pdf/R/R42077/11)

【6】U.S. Department of the Army, “Army Regulation 71-32. Force Development and Documentation Consolidated Policies,” March 20,2019. (https://armypubs.army.mil/epubs/DR_pubs/DR_a/pdf/web/ARN8238_AR71_32_FINAL.pdf); “J7 Directorate for Joint Force Development,” Joint Chiefs of Sta_, accessed January 8, 2024. (https://www.jcs.mil/Directorates/J7-Joint-Force-Development)

【7】National Security Commission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NSCAI Final Report Recommendations,” October 5, 2021. (https://www.nscai.gov/wp-content/uploads/2021/01/Final-Report-Slides.pdf )

【8】See, for example, “Cyber Service Academy,” Office of Sen. Kirsten Gillibrand, accessed January 5, 2024. (https://www.gillibrand.senate.gov/cyberacademy)

【9】Joint Chiefs of Sta_, “Cyberspace Operations, Joint Publication 3-12,” June 8, 2018. (https://irp.fas.org/doddir/dod/jp3_12.pdf );

Note that Joint Publication 3-12 was updated in December 2022, but there is not a public source for the updated doctrine. Department of Defense, “DoD Directive 8140.01: Cyberspace Workforce Management,” October 5, 2020. (https://www.esd.whs.mil/Portals/54/Documents/DD/issuances/dodd/814001p.pdf ); Department of Defense, “Memorandum for Chief Management Officer of the Department of Defense: Definition of the Department of Defense Cyberspace Operations Forces (DoD COF).” December 12, 2019.

【10】U.S. Department of Defense, “Memorandum for Chief Management Officer of the Department of Defense: Definition of the Department of Defense Cyberspace Operations Forces (DoD COF).” December 12, 2019.

【11】Joint Force Headquarters DODIN, Fact Sheet, “Protecting DOD Networks for Mission Success,” April 2023. (https://www.jfhq-dodin.mil/Portals/69/PDFs/JFHQDODIN%20Fact%20Sheet%20-%20Command%20Overview_April2023.pdf?ver=YhyI-lKbmblkx7TsTbR4bw%3d%3d)

【12】U.S. Cyber Command Public Affairs, “Cyber 101 – Cyber Mission Force,” U.S. Cyber Command, November 1, 2022. (https://www.cybercom.mil/Media/News/Article/3206393/cyber-101-cyber-mission-force)

【13】Catherine A. Theohary, “Defense Primer: Cyberspace Operations,”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updated December 9, 2022. (https://sgp.fas.org/crs/natsec/IF10537.pdf )

【14】U.S. Cyber Command Public Affairs, “Cyber Mission Force achieves Full Operational Capability,” U.S. Cyber Command, May 17,2018. (https://www.cybercom.mil/Media/News/News-Display/Article/1524492/cyber-mission-force-achieves-full-operational-capability)

【15】Mark Pomerleau, “Here’s how DoD organizes its cyber warriors,” C4ISRNET, July 25, 2017. (https://www.c4isrnet.com/workforce/career/2017/07/25/heres-how-dod-organizes-its-cyber-warriors)

【16】Cyber National Mission Force Public Affairs, “The Evolution of Cyber: Newest Subordinate Unified Command is Nation’s Joint Cyber Force,” U.S. Cyber Command, December 19, 2022. (https://www.cybercom.mil/Media/News/Article/3250075/the-evolution-of-cybernewest-subordinate-unified-command-is-nations-joint-cybe)

【17】C. Todd Lopez, “Cyber Mission Force Set to Add More Teams,” DOD News, April 6, 2022. (https://www.defense.gov/News/News-Stories/Article/Article/2991699/cyber-mission-force-set-to-add-more-teams)

【18】Martin Matishak, “Cyber Command Reshuffles Force Expansion Due to Navy Readiness Woes,” The Record, June 14, 2023. (https://therecord.media/cyber-command-reshuffles-cyber-mission-force-due-to-navy-readiness-woes); Mark Pomerleau, “Following reforms, Navy seeing cyber mission force readiness improvements,” DefenseScoop, February 22, 2024. (https://defensescoop.com/2024/02/22/navy-reforms-cyber-mission-force-readiness-improvements)

【19】Robert Chesney, “Traditional Military Activities in Cyberspace: Clarifying DOD’s Authority and the Line Between T10 and T50 Activities?” Lawfare. May 9, 2011. (https://www.lawfaremedia.org/article/traditional-military-activities-cyberspaceclarifying-dods-authority-and-line-between-t10-and-t50); Paul C. Ney Jr., “DOD General Counsel Remarks,” Speech before the U.S. Cyber Command Legal Conference, March 2, 2020. (https://www.defense.gov/News/Speeches/speech/article/2099378/dod-general-counsel-remarks-at-us-cyber-command-legal-conference)

【20】John S. McCain National Defense Authorization Act for Fiscal Year 2019, Pub. L. 115-232, 132 Stat. 2123 and 132 Stat. 2132,§§ 1632 and 1642. (https://www.govinfo.gov/app/details/PLAW-115publ232); Catherine A. Theohary, “Defense Primer: Cyberspace Operations,”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updated December 9, 2022. (https://sgp.fas.org/crs/natsec/IF10537.pdf ); Robert Chesney, “The Law of Military Cyber Operations and the New NDAA,” Lawfare, July 26, 2018. (https://www.lawfareblog.com/law-military-cyber-operations-and-new-NDAA)

【21】Mark Pomerleau, “What good are ‘exceptional’ cyber capabilities without authority?” C4ISRNET, July 16, 2019. (https://www.c4isrnet.com/dod/2019/07/16/what-good-are-exceptional-cyber-capabilities-without-authority)

【22】“NSPM-13 and the Future of Cyber Warfare,” The Hudson Institute, May 5, 2022. (https://www.hudson.org/events/2109-virtual-eventnspm-13-and-the-future-of-cyber-warfare52022)

【23】Paul M. Nakasone, “2023 Posture Statement of General Paul M. Nakasone,” U.S. Cyber Command, March 7, 2023. (https://www.cybercom.mil/Media/News/Article/3320195/2023-posture-statement-of-general-paul-m-nakasone)

【24】Ibid.

【25】U.S. Department of Defense, U.S. Cyber Command, “Fiscal Year 2024 Budget Estimates United States Cyber Command,” March 2023. (https://comptroller.defense.gov/Portals/45/Documents/defbudget/fy2024/budget_justi_cation/pdfs/01_Operation_and_Maintenance/O_M_VOL_1_PART_1/CYBERCOM_OP-5.pdf)

【26】U.S. Department of Defense, “Fiscal Year (FY) 2024 Budget Estimates. Operation and Maintenance, Defense-Wide,” March 2023. (https://comptroller.defense.gov/Portals/45/Documents/defbudget/fy2024/budget_justi_cation/pdfs/01_Operation_and_Maintenance/O_M_VOL_1_PART_1/OM_Volume1_Part1.pdf )

【27】U.S. Cyber Command, Press Release, “‘Building Resilience’: U.S. returns from second defensive Hunt Operation in Lithuania,” September 12, 2023. (https://www.cybercom.mil/Media/News/Article/3522801/building-resilience-us-returns-from-second-defensive-hunt-operationin-lithuania)

【28】David Vergun, “Cybercom’s Partnership with NSA Helped Secure US Elections, General Says,” DoD News, March 25, 2021. (https://www.defense.gov/News/News-Stories/Article/Article/2550364/cybercoms-partnership-with-nsa-helped-secure-us-elections-general-says)

【29】Cyber National Mission Force Public Affairs, “‘Committed Partners in Cyberspace’: Following cyberattack, US conducts first defensive Hunt Operation in Albania,” U.S. Cyber Command, March 23, 2023. (https://www.cybercom.mil/Media/News/Article/3337717/committed-partners-in-cyberspace-following-cyberattack-us-conducts-_rst-defens)

【30】David Vergun, “Partnering with Ukraine on Cybersecurity Paid O_, Leaders Say,” DoD News, December 3, 2022. (https://www.defense.gov/News/News-Stories/Article/Article/3235376/partnering-with-ukraine-on-cybersecurity-paid-o_-leaders-say)

【31】Mike Gallagher, “Cyberspace Operations: Conflict in the 21st Century,” Hearing before the House Armed Services Committee, Cyber ,Information Technologies, and Innovation Subcommittee, March 30, 2023. (https://armedservices.house.gov/hearings/cyber-information-technologies-and-innovation-subcommittee-hearing-cyberspace-operations)

【32】National Defense Authorization Act for Fiscal Year 2017, Pub. L. 114-328, 130 Stat. 2602, §1643. (https://www.congress.gov/bill/114th-congress/senate-bill/2943/text)

【33】National Defense Authorization Act for Fiscal Year 2018, Pub. L. 115-91, 131 Stat. 1748 §1644. (https://www.congress.gov/bill/115th-congress/house-bill/2810/text)

【34】National Defense Authorization Act for Fiscal Year 2020, Pub. L. 116-92, 133 Stat. 1748, §1635. (https://www.congress.gov/116/plaws/publ92/PLAW-116publ92.pdf )

【35】National Defense Authorization Act for Fiscal Year 2022, Pub. L. 117-81, 135 Stat. 2033, §1509. (https://www.congress.gov/bill/117th-congress/senate-bill/1605/text)

【36】U.S. Cyber Command Public Affairs, “Cyber 101 – Cyber Mission Force,” U.S. Cyber Command, November 1, 2022. (https://www.cybercom.mil/Media/News/Article/3206393/cyber-101-cyber-mission-force)

【37】Lauren C. Williams, “Recruiting Crisis? Not at Space Force,” Defense One, December 2, 2022. (https://www.defenseone.com/policy/2022/12/recruiting-crisis-not-space-force/380369)

【38】“People,” U.S. Space Force, accessed January 8, 2024. (https://www.spaceforce.mil/About-Us/About-Space-Force/USSF-People)

【39】Leo Shane III, “Space Force eyes easing enlistment rules to target high-demand skills,” Air Force Times, September 13, 2022. (https://www.airforcetimes.com/news/pentagon-congress/2022/09/13/space-force-eyes-easing-enlistment-rules-to-target-high-demand-skills)

【40】Air Force Recruiting Service, “Constructive Service Credit now offered to applicants for two Space Force career fields,” U.S. Space Force, October 28, 2022. (https://www.spaceforce.mil/News/Article/3205270/constructive-service-credit-now-offered-to-applicants-for-two-spaceforce-caree)

【41】估算不包括特种作战司令部相关单位/组成部队的网络空间活动。U.S. Department of Defense, “Fiscal Year 2024 Budget Estimates United States Cyber Command,” March 2023. (https://comptroller.defense.gov/Portals/45/Documents/defbudget/fy2024/budget_justification/pdfs/01_Operation_and_Maintenance/O_M_VOL_1_PART_1/CYBERCOM_OP-5.pdf)

【42】U.S. Department of Defense, “Fiscal Year (FY) 2024 Budget Estimates. Operation and Maintenance, Defense-Wide,” March 2023.(https://comptroller.defense.gov/Portals/45/Documents/defbudget/fy2024/budget_justification/pdfs/01_Operation_and_Maintenance/O_M_VOL_1_PART_1/OM_Volume1_Part1.pdf )

【43】在设备和能力问题上，网军应该只负责可部署任务支持系统，这是一个独立的网络技术套件，基于已获批的美国网络司令部硬件/软件基线，旨在实现核心网络防护小队功能，包括搜索、清除、强化和评估。Commander, Naval Information Forces, Press Release “DMSS on Deck,” September 26, 2022. (https://www.navifor.us_.navy.mil/Press-Room/Press-Releases/Article/3169924/dmss-on-deck)

【44】Michael Warner, “US Cyber Command’s First Decade,” Hoover Institution, 2008. (https://www.hoover.org/sites/default/files/research/docs/warner_webready.pdf); Mark Pomerleau, “Key lawmakers in favor of keeping ‘dual hat’ arrangement between Cybercom and NSA,” Defense Scoop, November 17, 2022. (https://defensescoop.com/2022/11/17/two-key-lawmakers-in-favor-of-keeping-dual-hatarrangement-between-cybercom-and-n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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