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欧洲应对混合威胁卓越中心（The European Centre of Excellence for Countering Hybrid Threats，Hybrid CoE，以下简称“混合COE”）官网发布《预测认知入侵：界定现象》报告，提出“认知入侵”概念，并对这种入侵的手段与危害进行了分析。
欧洲应对混合威胁卓越中心发布《预测认知入侵：界定现象》
作者简介：马克西姆·勒布伦(Maxime Lebrun)，混合CoE研究与分析部门副主任，法国里昂政治学院国际关系硕士学位，在法国艾克斯政治大学专攻战略、军事和安全研究。
编译：网安观察员 温暖街灯
全文摘要与关键词
1. 认知入侵
①概念：故意操纵心理-捕捉“暴力转换逻辑”-引发政治暴力行为
②手段：制造虚假信息-煽动负面情绪-放大误解偏见
③目标效果：在公民的社会认知态度中，塑造一种“暴力文化”
2. 应对混合威胁卓越中心（Hybrid CoE）：欧盟和北约资助，2017年成立，目前成员国33个，机构组成（3个利益共同体-混合影响力/脆弱性和恢复力/战略防御，2个团队-研究分析/培训演习）；汇集1500多名从业者和专家
3. 混合CoE应对认知威胁的主要工作：2022年连续3次反虚假信息兵棋推演（美国全球参与中心资助），开发DISARM框架以对外国信息进行操纵与干扰
认知入侵
1.1 认知入侵的概念
认知入侵：故意操纵个人和集体的心理，以在自由民主社会内引发政治暴力的行为。
预测认知入侵：旨在捕捉特定受众中预先存在的暴力转换逻辑，而潜在的混合威胁行为体可能会触发这种逻辑。
认知入侵的预测与识别框架。报告提供了一个框架，用于观察随着认知领域的变化，自由民主治理可能受到破坏的动态，以帮助个人和机构更好地预测和识别认知入侵。
1.2 认知入侵的手段和后果
认知入侵的基本手段：制造虚假信息+煽动负面情绪+放大误解偏见
认知入侵依赖于利用错误信息文化（ the culture of misinformation）来制造虚假信息，煽动愤怒和怨恨等负面情绪，以规避正常的政治表达和民主辩论渠道。虚假信息广泛传播的一个危险是，政治讨论在很大程度上将基于误解和偏见，而不是基于事实和知识。
认知入侵的行动目标：公民的社会认知态度
民主治理的保障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公民的社会认知态度：宽容分歧、同理心、开放讨论、接受不同意。认知入侵可能会引发人们涉及政治表达和行动方式时的情感和心理变化，对所谓“政治正确性”产生不满，从而煽动一群人对指定敌人实施暴力。通过一系列智力、心理和情感操纵技术侵入复杂的社会认知过程，可能会严重危及协商政治的社会共识。这可能会使公民迷失方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取代被拒绝的制度，并最终破坏自由民主治理。
认知入侵的预期效果：触发暴力反制度表达和行动（暴力文化）
混合威胁行为者将智力、心理和情感的个人和集体触发因素作为杠杆，调动公民的情感和心理倾向，从而进行暴力反制度表达和行动，以削弱公众对民主治理的信任的理解。通过利用猖獗的错误信息文化使公众舆论偏离自由民主标准，并通过在言论、行动和期望中培育与自由民主治理截然相反的暴力文化。
1.3 认知入侵的实例
报告列举的“认知入侵”案例包括：
2022年巴西大选期间记者遭遇网络暴力
特朗普鼓动支持者“夺回国家”
法西斯主义分子在德国和意大利崛起等
报告认为，2021年1月6日，美国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向他的支持者发出“拼命战斗”的呼吁，这是可能破坏自由民主治理的触发因素，而不是外国干涉的结果。
02
混合CoE
机构概况
2.1 机构概况
欧洲应对混合威胁卓越中心（Hybrid CoE）是欧盟和北约资助的独立智库，总部位于赫尔辛基，成立于2017年4月11日，首批参与国包括芬兰、瑞典、英国、拉脱维亚、立陶宛、波兰、法国、德国和美国等9国。
截至2023年1月，混合CoE成员国已增至33个，包括：芬兰、瑞典、英国、拉脱维亚、立陶宛、波兰、法国、德国、美国、爱沙尼亚、挪威、西班牙、荷兰、意大利、丹麦、捷克共和国、奥地利、加拿大、罗马尼亚、塞浦路斯、希腊、匈牙利、卢森堡、黑山、葡萄牙、斯洛文尼亚、土耳其、斯洛伐克、克罗地亚、比利时、冰岛、马耳他、爱尔兰。其中有28个国家为北约成员国。
2.2 机构目标&主要职能
“混合威胁”如何定义？混合CoE将“混合威胁”一词定义为：由国家或非国家行为者采取的行动，其目标是通过影响地方、区域、国家或机构层面的决策来破坏或伤害目标。这些行动是协调和同步的，主要针对民主国家和机构的脆弱性。
混合CoE机构目标：旨在通过跨部门参与者的研究、实践培训和演习来发展防御能力，并建设应对混合威胁的能力。该中心重点加强私营与公共、民事与军事以及学术部门之间的协调。
2.3 机构组成
混合COE目前由五个主要部分组成：
混合影响力利益共同体(COI)：着眼于国家和非国家行为者如何开展影响力活动；
脆弱性和恢复力利益共同体(COI)：致力于发现和了解参与国和组织的脆弱性，并提高其复原力；
战略与防御利益共同体(COI)：重点关注混合战争、相关战略以及对安全政策的影响；
研究和分析团队：通过推进混合威胁相关问题的学术研究和辩论来支持中心的工作，拥有一个全面的学术专家网络；
培训和演习团队：通过规划和执行不同混合威胁场景的桌面和实验演习来支持中心的工作。
2.4 人员构成&合作方
混合CoE拥有跨政府、跨部门专家网络，由来自参与国、欧盟和北约、私营部门以及学术界的1500多名从业者和专家组成。
同时与北约、北欧防务集团(NORDEFCO)、北欧国家和军事网络防御单位展开合作。
2.5 相关组织机构
混合CoE秘书处。混合COE的工作由位于芬兰赫尔辛基的混合CoE秘书处规划和协调。秘书处负责管理中心的行政和一般职能，负责筹备和组织指导委员会会议，以及与参与国、欧盟和北约的合作和联络。
主要决策机构：指导委员会。指导委员会由参与国代表组成，是中心的主要决策机构。来自欧盟和北约的工作人员代表应邀出席指导委员会会议。指导委员会制定政策，通过内部法规，并批准工作计划、预算和账目、年度参与费以及新参与国的接纳。
03
混合CoE
应对认知威胁的主要工作
3.1 举行反虚假信息兵棋推演（CDWG）
演习名称：反虚假信息军事演习(CDWG，Countering Disinformation Wargame)。
演习时间：2022年5月，9月，12月
具体情况：9月演习中，乌克兰国家安全和国防委员会-反虚假信息中心的团队参与其中，并得到北约战略传播CoE和混合CoE的支持，吸取其他北约/欧盟国家打击中、俄虚假信息的经验，讨论国家安全利益背景下的联合作战方式与联合算法行动；12月演习揭开虚假信息背后特征和参与者，研讨应对虚假信息的方法。
演习目的：识别、响应和防御虚假信息。兵棋推演演习通过模拟现实世界的场景，提高对虚假信息的认识，并为参与者提供练习识别、响应和防御虚假信息的最佳方法的机会。
混合CoE训练和演习总监ShihoRybski指出，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争及其在世界各地的虚假信息活动，凸显了当今打击虚假信息兵棋推演的重要性。兵棋推演场景反映了克里姆林宫在现实生活中的意图，即使用能源和食物作为武器，并利用相关主题的虚假信息，在民主社会之间播下不信任和分裂的种子。
3.2 开发DISARM框架以对外国信息进行操纵与干扰
DISARM（Disinformation Analysis& Risk Management）是一个开源主框架，它借鉴了全球网络安全的最佳实践方法。不同学科和部门的从业者可以通过DISARM框架获得对外国信息操纵和干扰(FIMI)事件的了解，并快速确定可用的对策，采取协调有效的行动进行防御。
混合CoE建议政府、国际组织、机构、平台、学术界、私营企业、民间社会内的FIMI威胁分析师和战略通信从业者使用DISARM框架。将FIMI防御实践商业化并促进创新，将进一步加强针对FIMI的集体防御。私营企业应根据DISARM框架，开发应用软件来记录、处理并可视化信息活动。
参考文献：
https://www.hybridcoe.fi/all-content/?_themes=disinformation
https://www.hybridcoe.fi/publications/hybrid-coe-research-report-7-foreign-information-manipulation-and-interference-defence-standards-test-for-rapid-adoption-of-the-common-language-and-framework-disarm/
https://www.hybridcoe.fi/wp-content/uploads/2022/11/20221129_Hybrid_CoE_Research_Report_7_Disarm_WEB.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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