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北京海鹰科技情报研究所 袁政英
导读
乌克兰已成为数字领域的全球创新领导者。根据在线服务指数，乌克兰在数字公共服务发展方面排名全球第五。在俄乌冲突爆发之前，乌方已推进泽连斯基“智能手机上的国家”数字治理愿景，利用技术维持治理职能，简化公民、企业和国家之间的互动，实现无纸化/无现金办公以及政务透明，为乌战时国防数字化转型客观上奠定了基础。2025年7月11日，乌国防部数字化发展副部长切尔诺霍伦科（Kateryna Chernohorenko）发表署名文章，总结战时数字化转型与战场应用经验，为西方国家提供借鉴。她认为，现代战争不仅仅是一场火力或人力的较量，更是一场制度的较量。任何国家要取得战争胜利，必须全面推动数字化转型。现将文章中的重要观点和案例整理如下：
现代战争，不仅仅是前线的导弹、无人机、网络攻击；真正的暗战发生在后勤、行政和制度层面。“技术、数据、后勤，和部队、武器一样决定生死”。
2022年以前，乌克兰在数字化转型上的目标是“把政府装进手机里”，让民众只靠一部手机就能办理业务。2022年初俄乌冲突爆发，乌克兰的目标，从“方便”转变为“活下来”。
一、“让技术管理流程，让人专注于任务”
根据战争动员法规定，乌克兰所有适龄公民必须实时更新个人和兵役档案，政府才能在需要时一呼即到。战前，档案依靠各地征兵处人工抄录，将纸质表格手动录入全国征兵系统。这套系统运行缓慢、零散且错误频出，导致地址过时、传票寄错、档案缺页等问题。2022年2月，俄军全面进攻，乌克兰征兵系统瞬间崩溃。一个中心一天仅能现场招收20~40人，远远达不到平民登记和前线增援的需求。
“我们把21世纪的战争绑在了20世纪的流程上”。乌国防部做出改变，上线一款安全手机应用程序“Reserve+”，让人员动动手指就能更新兵役档案、查看部队空缺，快速报名参军。既节省了公民时间，又让军方实时掌握兵力储备情况。2024年，新国防动员法要求乌适龄男性更新数据，数百万人限期2月内完成。乌全国178个线下征兵点共办理72.8万笔；“Reserve+”处理了340万笔，表现了数字系统的量级优势。借由该系统，乌克兰重新设计了战争动员逻辑，大大提高了征兵效率。
士兵入伍后，乌国防部再次推出“Army+”手机应用程序，用实时、透明的流程取代了基于纸张的指挥链。士兵可通过应用提交报告、请求调动、实时反馈意见，直接影响指挥决策。
利用类似“Reserve+”和“Army+”应用程序，乌克兰把动员、服役、后勤搬到手机端，为前线节省7000万小时和2亿美元，并堵住了“加急付款”滋生的腐败漏洞，避免了数十亿损失，充分实践了“让技术管理流程”的数字化理念。
二、在现代战斗中，“不数字化就灭亡”
俄乌冲突证明，现代战争不仅仅是一场火力或人力的较量，更是一场制度的较量。现代战场上的胜负同样取决于后勤、数据与行政流程的数字化速度。“再英勇、再先进的火力，也弥补不了过时流程和后勤瘫痪的代价”。乌克兰战争暴露了全球军事内部流程的系统性弱点。西方军队投资数十亿美元开发下一代武器，但仍依赖文件夹和分散数据库驱动的工作流程，许多流程依然在纸质文件和烟囱式的系统中流转。在AI、无人机、网络战的时代，人们容易忽视糟糕后勤和官僚惯性的杀伤力，但“制度会比士兵先上战场”。乌克兰的经验为21世纪军队敲响警钟。任何国家要取得战争胜利，必须全面推动数字化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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