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一年一度的老乌鸦协会（AOC）欧洲会议（Europe 2025）在罗马召开。此次会议揭示了电子霸权时代的致胜之道。

以下是5月6日至8日会议期间主题演讲及精彩语录。本届AOC欧洲会议吸引了超2000名参会者，他们在意大利围绕“转型中的电磁作战——俄乌冲突的启示”这一主题展开讨论。

“20世纪90年代……大规模核对抗似乎遥不可及。世界各国对电磁脉冲（EMP）的研究近乎空白，更无人探讨其对国家关键基础设施的潜在冲击。如今，EMP议题强势回归。面对与俄罗斯的紧张局势，这一威胁再次引发关注。”

——托马斯·威辛顿博士（法国《无敌舰队国际电子战通讯》分析师）

AOC欧洲会议首日

欧洲电子战会议首日，意大利武装部队联合参谋部国防部长技术顾问安杰洛·热尔瓦西奥中将发表主题演讲，探讨从俄乌冲突中汲取的电子战经验，并就意大利（及许多其他欧洲国家政府）在发展电磁作战（EMO）新能力时面临的诸多技术与政策挑战提出深刻见解。

热尔瓦西奥将军指出，电子战在俄乌冲突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双方均依赖电子战干扰通信、卫星导航系统和无人机操作。“俄罗斯部署了一系列先进电子战系统：R330-Zh‘日特利’可干扰GPS，‘克拉苏哈’干扰机破坏乌克兰无人机和火炮瞄准，‘里尔-3’通过无人机干扰手机和短信，‘摩尔曼斯克’干扰远程通信。这些干扰迫使乌克兰无人机操作员因GPS信号常受干扰而依赖视觉地标导航。”

谈及电磁对抗中的乌克兰一方，他表示：“乌克兰加速研发并部署本土电子战系统，如‘波克罗瓦’系统。该系统可扭曲卫星信号，误导敌方无人机和导弹的导航。”

在讨论电子战在俄乌冲突中的作用后，热尔瓦西奥将军阐述了电磁作战面临的若干技术与政策挑战。其一是频谱拥塞与政府对重要频谱频段的剥离。“电磁频谱控制的复杂性随技术发展与日俱增，”他表示，“日益增多的服务导致频谱拥塞，需通过扩频调制等复杂技术应对。军事服务需与民用新兴频段及服务需求协调，如5G网络对军用频段的干扰。在意大利，我们不得不将部分专用军用频段划拨给民用部门用于5G服务。GPS通信卫星网络等新通信服务引入了干扰和欺骗等新漏洞，需妥善应对与限制。”

他还谈到新技术对电磁作战的影响：“高科技设备与系统的广泛普及使对手有新可能提升防御能力并调整反制措施。量子计算和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带来新能力的同时也带来新威胁，还引发了尚不明确但需解决的伦理与法律问题，以确保这些新技术的使用不会削弱人类对冲突的控制。”

在政策层面，他强调将电磁频谱视为作战领域的重要性：“现代作战的复杂性表明，现代战争正日益呈现多域特征。网络和太空领域的引入更是如此，因其本质上与其他三个传统领域相互关联。就此而言，电磁频谱极有资格被视为新的作战领域。无论如何，电磁频谱确实连接各领域，有力推动多域作战。”

“那么未来如何？谈及此话题，我不得不提及《星际迷航》中的粒子束和相位器。粒子束武器属于定向能武器，利用高能束或中性粒子摧毁目标，可深入穿透并在极窄范围内释放能量，造成爆炸等即时或严重破坏，用于反导防御。许多相关能力正用于电子显微镜、癌症治疗和X光研究。相位器则对应真实存在的多模式定向能武器系统MDS，其使用超短激光脉冲形成电离通道，核心在于直接加热目标并破坏其分子结构。每当我看到处于原型阶段或长期科学投资中的此类技术，我总会说：我们正勇闯商业定向能武器研究从未涉足之地。”

——肖瓦纳·P·约翰逊博士（美国全球市场洞察公司首席执行官）

AOC欧洲会议次日

会议次日，德国联邦国防军网络与信息领域战略规划处副处长马尔特·冯·斯普雷克尔森中校发表讲话，探讨欧洲国家从俄乌冲突中吸取的教训，并详细介绍乌克兰国防联络小组（UDCG）于4月成立的电磁战能力联盟。

马尔特·冯·斯普雷克尔森中校

斯普雷克尔森中校表示，俄乌冲突凸显了电磁频谱作战的价值，尤其在无人机作战、抗干扰电子战防护、辐射源定位及包含全球导航卫星系统（GNSS）干扰的导弹防御行动方面。

另一方面，乌克兰军队也在电磁自相干扰问题上吸取深刻教训，认识到前线各部队需协调电子战行动。该问题部分源于俄乌双方大量使用商用无人机技术，而这些技术常使用相同的有限频段。因此，对俄罗斯无人机的干扰有时会影响同一区域的乌克兰无人机。

斯普雷克尔森中校指出，乌克兰军队面临的另一问题是电磁互操作性，这源于其他国家向乌克兰部队提供的电子战、通信和雷达系统的多样性。“许多企业和国家捐赠了优秀的电子战系统与能力，”他解释道，“这些装备被投入前线使用并发挥作用。然而，德国系统可能无法与瑞典或意大利系统互操作。这也是北约面临的挑战——试图将北约或欧盟框架下的多国电子战部队整合，并很快实现互操作性——这并不现实。”

他还详细介绍了乌克兰国防联络小组框架下成立的电磁战联盟。十个国家签署了成立电磁战能力联盟的联合意向书，德国担任该小组的牵头国与协调方。他强调，乌克兰并非该联盟活动的“接受者”，而是所有十个国家均为平等伙伴，乌克兰作为积极参与者，分享前线第一手知识与经验，并在“实弹”条件下测试和评估新系统。他还说明，该电磁战小组是“自愿联盟”，对参与乌克兰国防联络小组的50个国家开放新成员加入。

电磁战联盟初期聚焦三个优先事项，每个事项由一个“次级工作组”负责。第一优先级是为乌克兰军队快速采购新电子战能力。该优先级下的工作组正讨论乌克兰在白皮书中标明的电子战能力需求，并据此确定联盟成员可提供的具体电子战系统以满足这些需求。例如，他提到乌克兰确定的首要任务之一是防御无人机免受干扰。

第二支次级工作组专注于电子战培训与教育。“他们无需接受电子战基础培训，”他解释道，“他们已非常擅长此道，无需被告知开机手机可能招致炮击。”他表示，乌克兰军队已精通“前线电子战”，相反，“他们需要的是领导力培训——学术层面的教育。他们希望培养电子战专业知识，正如我此前所言，他们希望加速创新周期，自主推动、研发适合自身需求的电子战解决方案。他们需要接触我们的大学与学术界，获取知识以维持冲突中的自身能力。”

电磁战联盟的第三支次级工作组聚焦政策与作战理论。“能力联盟的成立不仅为支持临时问题——交付物资，这是长期持续的事业。因为若冲突某天结束——希望尽快——他们希望进一步发展电子战能力。他们想知道如何将电子战部队整合到旅级、军级，想了解如何实施电子战指挥控制，如何像其他欧洲国家一样支持电磁作战。他们希望与我们实现互操作性，最终在和平时期拥有高能力的电子战部队。为此，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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